「洋灵」奔向你抱紧你——Fireworks乱码
Fireworks烟火站秋季主题联文
ONE DAY 来自 @今天没有爬墙
奔向你，抱紧你
ooc，勿上升
故事开始于多事的秋，过多形容词都随那天的场景被记忆的洪流冲洗的模糊。唯一记得的就是会议室里，几个人端端正正坐的笔直。
初见的尴尬和手足无措总是折磨人的，几个大高个面面相觑。秦女士从外面带回来个小孩，小孩冲他们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我叫李英超”
可能李英超后面还说了点什么，但李振洋的脑中早已记不清了。脑子里浅浅留下个名字的痕，毕竟这名字挺普通，人……他第一眼也记不住什么，挺白净一个小男孩。
李振洋被秦姐指派带小孩找个住处，就一手提小孩那个看起来挺大却轻的可怜的旅行包，斜搭在肩上兀自走在前头。时不时和后面走的稍慢的李英超寒暄几句无关紧要的废话。
或许当时看李英超只费劲地蹦出几个字，李振洋也没有再多搭话。
手长脚长的好处就是几步就轻而易举地爬到顶层床铺，李振洋把书包往旁边的桌上一扔又忙活去铺被子。
专心铺完被子许久他才发现身后的人早就没了动静，搭着栏杆回身去看。李英超正傻傻地盯着他看，眼睛晶亮亮的，黑白分明。
他鬼使神差地来了句“晚上一个人怕吗？”
“不怕”这时候李英超倒回答的迅速，眼里满是些少年特有的坚定。
很难去形容什么是坚定，如果你是那时的李振洋看到这样一双眼睛绝对会给坚定下个直白的定义——他就是坚定。
“会梦到家人吧……”李振洋像是在自言自语，目光转向桌上军绿色样子朴素的背包。
“不会”他回答的果断，没有一丝一毫拖延。
李振洋觉得自己似乎小看了什么，能自己来北京闯荡的小孩多半都不简单。估计跟家里闹了一场，哭了吗？他看起来就是哭哭啼啼没吃过苦的样子。
他一向自诩看人没错过，堪比坤音经常找的那个风水大师。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小孩那点心思是他纵使活的长了那么几年也摸不透的。
“那你想着我睡吧，梦里要都是哥哥啊。”李振洋前言不搭后语接了这么一句，从梯子上跳下来。
夜里李英超睡的很沉，梦里没有爸爸的咆哮和妈妈的劝阻。第二天他醒的依旧很早，第一件事就是拨出了小手机上显示北京的唯一一个号码。
“谁啊，吵小爷我睡觉。不知道老子十二点前不接客吗？”李振洋声音像没什么力气似的，尾音拖的飞起。
“喂，说话啊”半晌也对面也无人应答，只听到些轻微的呼吸声
“我昨天……做噩梦了，梦到怪兽朝我扑过来了”李英超徐徐才又开口，似乎掐准了李振洋这个时间应该清醒了。
“你吃西红柿炒鸡蛋吗？哥哥请你”李振洋自知自己昨天一番不经大脑的言论把人家孩子吓到了，那点愧疚终是涌上心头。
快到中午，小饭馆里两个人才围着一桌子菜吃上了“早饭”。西红柿炒鸡蛋是甜的，这点李英超唯一记得的。因为李振洋一个劲给他介绍说“这可是哥哥最爱吃的菜，来你吃你吃”
相比于西红柿炒鸡蛋的甜，那天起练习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浸泡在汗水和室内闷热的空气里。吐槽吐槽今天又多跑了五圈，谁谁谁又骂了大家一顿……日子在流逝，几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公司总算把作品提上了日程——new blood。这作品有没有发布都是后话了，四个人倒开心了好一阵。
拍摄的时候正值北京的冬天，空气干燥而寒冷。连风吹来都是一把尖利的小刀划过脸颊，在狭小的胡同里更甚。
几人恨不得完全缩进衣服里，每一寸皮肤露出来都是一次物理伤害。李英超也忍不住抱怨“这难兄难弟的”
拍摄让脱衣服的时候，李振洋喊得最大声“都脱，赶紧脱！”
结果几个实诚人都脱了就他一个裹得严实。李英超直接上手就扒李振洋那件宝贝袍子，李振洋也没说什么笑闹着乖乖就范。
四个练习生围着街边连营业执照都不知道有没有的小摊，捧着烤红薯吃的倍开心。
李振洋一边嫌弃说什么管理身材不吃街边不干净的东西，一边吃的倒是挺开心。
为了配合成熟人设，李英超戴了副金丝边框眼镜。刚出炉的烤红薯太烫了，需要两只手不停交替换着拿。眼镜也被上升的热气弄上一层白雾，看不真切。
李振洋倒是直接递过去剥的一片橙黄的红薯，说“你吃我这个”李英超没有用手去接，依旧抱着那个滚烫的红薯。把头凑过去咬了一口，然后歪了歪头“哥哥你吃”
洁癖李振洋在心爱的红薯被咬了一口后迎接了皮崽子的挑衅，照着小小的齿痕就咬了下去。边嚼边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李英超的小耳朵登时就红了一片，没有再敢去调戏他了。
通告终究只是生活的小部分，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重复枯燥乏味的练习。并且公司为了他们不熬夜就把手机收了。
几个人玩遍了炸金花斗地主甚至剪刀石头布等一系列无聊的游戏，最终就以老岳提议，木子洋付钱在不知名软件上偷偷置办了高级玩具——积木一套。
这点李振洋记得清清楚楚，在抽积木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游戏里。无论他是四个人里的什么顺序最后他都会“死”在第21块积木上。几个大老爷们也懒得管什么顺序，积木随便堆成塔。可无论第21块积木在哪个位置，只要李振洋一动，塔就准塌。
李振洋偏偏不信邪，在中午耐心地又搭了一遍积木塔。李英超路过，没等李振洋动手就径直蹲下来把第21块积木抽走了。
李振洋气得上手就要把人圈在怀里打，吼道“你怎么回事？”
“别别，别挠我，洋哥你看这块积木不一样重”李英超在他怀里笑着求饶，在他眼前高高举起积木
李振洋掂了掂，觉得有古怪。就去厨房阿姨哪里借了杆大秤，捆上大蒜测了五遍得出结论：确实不一样重。
然后李振洋就马上跑去冲其他两个人挽回面子“你看，这就是积木不一样重。不公平！你洋哥能在这种简单的游戏上输吗？”
李英超倚在门框上偷偷咯咯笑了他好久，这是只有他知道的第21块积木的秘密：第21块积木重了一颗水果糖的重量。
为了感谢李英超挽回他的那点面子，李振洋决定做主在放假的日子请李英超看场电影。
李英超在手机上挑挑选选，手指点了部恐怖片。然后冲李振洋挑挑眉挑衅“敢吗？”
李振洋经不起别人激，马上放了狠话“敢啊，这种电影大哥跟你说一定要看午夜场，你洋哥看看有没有昂……”
“ 这里！”李英超“好心”给他指明了位置。
于是晚上两人就裹得严严实实地溜出去看电影了。
看了一会儿，李振洋就以片子太无聊为由闭上眼睛说自己准备睡觉。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恐怖片的背景音乐，汗水不断往下滴感觉并不好。
他感觉头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罩住了， 下意识一惊，睁开了眼，原来是小朋友的外套。李英超明亮的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格外清楚，李英超小声凑到他耳边说“你不看，我也不看。”
接着李英超在一旁闭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我也睡觉”
嘴边还带了点没掩藏住的笑意。他忽然很想拉拉小朋友的手，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只有两人的狭小空间，他对他说“我怕鬼”， 把弱点暴露给装睡的孩子。
电影散场的时候下起了雨，两个少年像回归到小时候一样顶着一件外套在雨中奔跑。
看雨势太大小朋友被淋的有些发抖，李振洋就从外套下钻出来，一只手还不忘牵住外套一角“我挺喜欢淋雨的，你在里头待着别着凉”
“你别开玩笑了，快过来别着凉了”李英超抓住他冰冷的手臂就往里拉，可拗不过他劲大。
最后李英超干脆把外套扔到另一只手上，拉起李振洋就跑“冲啊——”
李振洋还想给他搭上外套，耐不住他一个劲往前冲。手就费力地伸向前面给他遮雨。
李振洋给李英超吹头发的时候还摸着湿哒哒的小棕毛神秘兮兮跟他说“小弟你听没听过有个贼有名的人说的话”
“什么玩意？”李英超转过身，眉都因为疑惑皱到一块。李振洋用脚轻轻踢了踢他“别动”李英超小声反驳“你说的吧……”
“窗外……”
“行了吧，我不想听土了吧唧的话。睡觉去了”
结果第二天双双中招，两人蜷缩在两张小破床上隔着一堵墙不停地咳。岳岳和卜凡只得把李英超扶到李振洋床上，商量去厨房里煮个姜汤
解决两个病号
处于不清醒状态下的李振洋寻找周身的清凉。于是旁边只是感冒的李英超就在昏睡中被抱在了怀里。
最先醒过来的人总会意识到什么。李英超小朋友选择装傻，两只手一挥就抱住了滚烫的李振洋。
卜凡和岳岳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光景，把姜汤放下就默默关上了门出去。
李振洋醒来就发现怀里多了个毛绒绒的棕色小脑袋，他小心翼翼地从小朋友怀里抽离。惊动了迷迷糊糊的小朋友。
“洋哥……”生病的孩子拥有一切撒娇和任性的权力。李振洋当时心软了一下，用哄孩子的口吻说“小朋友起床了，要喝药了”
“药是苦的……”小朋友闭上眼睛直接装睡，“我要睡觉了”
“听话”李振洋绕过李英超从床头柜拿起姜汤，“吃药好的才快”
舀起一勺递到小朋友嘴边，他才乖乖喝下。
两个人用这种三岁小朋友的对话方式喂完了姜汤。后来李振洋问过卜凡姜汤里是不是放糖了，卜凡坚定地回答“我给老岳才放糖，给你俩都没放。”
李振洋一直怀疑他说谎了，后来他自己尝姜汤怎么是甜的呢？研究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你发烧的时候脑子能清醒吗？”
是啊，我那天一定是脑子不清醒了。李振洋这么想着。
几周后，公司总算开始好好营业，宣布给他们接了个像模像样的综艺。匆匆收拾了行李一行人就入了厂。
到了大厂他们才发现练习生时期的那点压力根本算不得什么，真正要面对的是源自舞台的压力。他们不想也不愿意辜负期望。
那段时光他俩几乎没怎么说话，小朋友跟别的小朋友去玩了，李振洋就去跟兄弟们打牌了。回到宿舍也是说了寥寥几句就各自上床睡觉。
李英超他们几个小朋友围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那支笔摇摇晃晃地转悠最终指向李英超。李英超怕他们出个摸小鬼头之类难缠的大冒险，说“我选真心话”
尤长靖说“那你做过最刺激的梦是什么？”陆定昊在一旁配合地做出八卦的气氛。
“我很少做梦，就梦到过一次一个男人在梦里抱紧了我”李英超回答得轻松
“谁啊谁啊？”这种八卦的话题陆定昊总是第一个做出反应。
“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李英超机灵地不上他的套。
对于喜欢的人说的慌都是善意的。
——坤音娱乐李英超
进六十强前他就有预感李振洋要走，他的预感一向很准。果不其然灵验了，他想了好久要不要开口说出那句话。
结果李振洋走的时候，李英超还是没有开口说出那句话，犹豫踌躇了半天只说要他的桃木剑保护。委屈到自己眼眶红红的，这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怎么好像就他一个人委屈。
李振洋在车上录的视频里还在心疼他说“我觉得小崽子瘦的太狠了，然后多给他买点东西吃”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似乎是一种无需言表的默契。李英超的糖李振洋来买似乎成了“理所当然”，一个月过去没有一半看到李英超甜甜地叫唤“洋哥哥，小弟最近没钱花了”也是“习以为常”
习惯太可怕了，他让一个人默默习惯另一个人的每一个举动。像齿轮不断磨合转动终究卡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暂停。
熬过压力最大的时光。决赛过后，公司给他们又放了几天假，弥补没能出去玩的遗憾。这次换李英超带李振洋去看电影，手机上放的那种。
是个老片子《美丽人生》，李振洋又说要睡觉闭上了眼睛，把鸭舌帽压地低沉。李英超在一旁也配合他不戳穿。
递了朵纸折的白玫瑰过去，李振洋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很久。耳机是一人一只，到某个时候李英超把另一只塞了过去。
然后冲他很认真地说了什么，耳机里是那句“早安，公主”可惜李振洋听不懂，眼前人说的李振洋却立马搞懂了。
他把耳机摘下来，对他笑着说“哈哈哈哈，小弟你刚才说了什么。洋哥没听见。”
“没什么”小朋友溜得迅速。可装傻的人心里总过不去那个坎，李振洋想出的最好方法就是逃避。
避免和他的一切接触，避免和他说话，避免对他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情感。
可李振洋忘了，李英超本来就敏感，只是憋在心里没有戳破尴尬。睡觉的时候也一直念着盼着，靠数自己的呼吸声才能睡去。
李振洋在李英超想要靠近的时候，就跟岳岳搭话。连理科男都意识到了，无奈地说“拿我当挡箭牌，真行啊你李振洋”
心结郁积迟早会出事，李英超小朋友幼稚地给李振洋留了张纸条，歪歪扭扭地写：晚上天台见。
李振洋打开那扇小门的时候，李英超一个人颇为忧郁地站在天台边。
“小弟——”李振洋顿了顿，还是说出了熟悉的称呼。
“李振洋，我喜欢你”
被少年的直白打了个措手不及，李振洋傻站在原地，半晌才喃喃“小弟，你……别开玩笑了哈哈哈”他挤出一丝苦笑想化解尴尬
“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弟弟吗？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李振洋你记住，我李英超不是什么小白兔。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一直等你”小孩放下狠话就转身跑走了，李振洋细心地捕捉到了他一瞬眼睛里要流出的泪。
我还是人吗？李振洋心里暗骂自己，又无法鼓起勇气去追。岳岳看势头不对就过来了，见李振洋一个人缩在墙角里。
“你怎么回事？”岳岳扔过去一听啤酒，李振洋顺势接住。
“老岳，今晚有场暴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这场雨似乎比那场还要大，李振洋越喝越激动干脆脱掉上衣。“我真是太不要脸了，玩弄人家小朋友的感情。没办法给他回应还去逗他”
“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我把我的小朋友弄丢了……”喝醉的人喜怒无常，李振洋坐倒在地上哭的凄惨。
卜凡冲上来阻止了这场闹剧，一把抢过了李振洋手中的啤酒。“别喝了，弟弟在医院还嘱咐我说别让你淋雨”
“他进医院了？他怎么了？他刚刚还好好的。”
“胃疼很久了，今天去医院看”
“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他声音早已沙哑，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振洋被卜凡岳岳两人拉去强制挂了一瓶吊水，两人去办手续了。他就一个人惨兮兮地举着吊瓶在走廊里寻找病房。
李英超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刚想转身离开，看见他那张惨白的脸和无神的双眼。就连忙跑去帮他拿了吊瓶。
李英超抢在李振洋前头开了口，“得了你别说话了，我给你举着”
吊瓶要举得高过李振洋，李英超就踮起脚尖把手伸到最高。李振洋偷偷弯了点腰，两人以一种颇为搞笑的姿态互相搀扶着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倒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无需多说什么，这是属于他们的默契。那天夜晚病房里无人打扰，他们说了很多很多……
大厂的几个朋友还有联系，群聊里也不时冒泡。尤长靖颇为幼稚，好不容易上了个新说唱要把自己的歌发到几个大厂男孩的群里。甜甜地问他们怎么样的。
李英超听了一遍就点了单曲循环，回忆起往事只需要一句“我飘向北方”。尤长靖高音唱的漂亮，他在微信里打了很多夸赞的话，觉得矫情删了又删编辑了个“好听”过去。
他的感触挺深。 在北京，在长大。
他曾经做出过假设，如果在小地方按部就班或许他现在在高中安安稳稳地学习。未来可能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成家立业。
一步步按照父母所计划的走的顺利，可他偏不服于庸碌。现在偏离了轨迹，他这颗行星在茫茫宇宙中迷失了方向。
行星终究要被恒星吸引，在“磁场”作用下再次踏入以恒星为中心的无止境的旋转中。李振洋便是那颗以温柔作吸引的恒星，他义无反顾，奔向他。
他们不能把爱恋公诸于众，隐匿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里发芽。于是，小王子的行星上开出了第一朵白玫瑰。
那次之后连卜岳两人都很难形容他俩的关系，兄弟吧？又亲密了点。恋人？形容不出……
直到那次游戏，李英超直接大跨步向李振洋奔过去了。李振洋没有犹豫一点，抱紧了他。两人全然不顾众多的摄像机和记者，相拥了很久。
“如果……”
“没有如果，只要你奔向我，我就会抱紧你”
我不会错过我的小朋友。
李振洋在某张纸条里写下：他奔向我的时候，我心里的第21块积木就被抽走了，我所有的防线都在那一刻崩溃了……
－－Fireworks 2018.10.27
评论(12)